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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4)

唔?这一pa前半超级喜欢?哈哈哈哈

又废了一个成语~我感觉很有趣~邪恶笑~

还有一句甜甜的情话这pa来不及写了~fufufu

下一pa再说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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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朱赞锦说的怕演不好的烦恼,刘海宽一点都不担心。

从前上学时,老师总爱说一句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九十九的勤奋铸就的,后来长大才知道,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是百分之一的天赋比九十九的勤奋重要。

在他们这一行,天赋才是祖师爷赏饭吃的本事,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而朱赞锦无疑是被垂爱的。没有受过科班培训又如何?他照样能找对角色的感觉,能在现场迅速的进入状态,能接上对手偶尔的发挥,他不止一次听到同事们称赞他:“朱老师你真是阿瑶本瑶啊!”

他也见过朱赞锦手里的台词本,翻到卷边的模样,做过各种颜色的记号,还夹着便利贴写下对场景里的心路分析。他同朱赞锦的对手戏很多,有过嘴瓢引起的NG,道具失误的NG,走位出错的NG等等,却从未遇见过因为台词没背下来引起的NG。

这样勤奋,这样有天赋,刘海宽想,跟朱赞锦一起做事真的很舒服。

不,应该是不管一起做什么,都很舒服。刘海宽默默的把上一句修正掉,毕竟吃喝玩闹事,朱赞锦也有非常欢脱且温柔体贴的灵魂。

说起来他还是对自己更遗憾一点。

表演四要素,形台声表。首当其冲便是形,第一眼的形象是否符合观众所想决定了一个角色的发展,毕竟台词之类还可以后期补救,而形象不符却是致命的劝退理由,好的演技固然可以扭转形象,但也需要观众更多的耐心来包容这个角色才有机会。

若观众直接抛弃了呢?毕竟观众缘可是个玄妙的东西啊。

刘海宽觉得自己是一念之差,步步皆错。上一部戏演刑警队长,一米八八身高配一百四十五斤体重还经常让导演说瘦弱了点不够有威慑力,所以杀青后他也没觉得自己需要调整体重,何曾想到进组第一天就被同伴们的身形狠狠打击,为什么他竟然会是跟一群纸片人演戏!

就算立刻就开始减肥,然而瘦下来毕竟需要过程,结果终究还是在接近三分之一的镜头里留下了不那么飘逸俊秀的形象,这一点上,他觉得既对不起蓝曦臣这个仙门世家第一公子的角色,又不由有点给对手造成困扰的抱歉。

毕竟朱赞锦真的是长的挺秀的。

他一度觉得朱赞锦的脸只有自己的一半大,可这小小的脸上竟然能有一双这么大的眼睛,又黑又亮又清澈。每次看到朱赞锦时,刘海宽都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这也是一张值得点赞的脸。

剧组的造型颇下功夫,每个人都有好几套造型。但是对金光瑶这个角色,大家都比较嫉恨,因为他是剧中唯一有大婚戏份的人。

虽然场景普通,但架不住在一堆白色蓝色黑色紫色这些或寡淡或厚重的颜色对比下,被艳艳红衣映衬出的勾魂夺魄的美啊。

刘海宽对这个造型的印象也很深。

那时朱赞锦做完造型就立刻喜提各式惊叹大礼包,夸到他开开心心掏出手机自拍起来,汪卓成先凑过去,下巴搁在他肩上,看着镜头里的画面像个记者似得问:“好,今天要怎么样?”

朱赞锦眨眨眼,问:“我好看吗?”

汪卓成像个迷弟似得摸着他头发真诚的感叹:“哇,超美的今天,今天真的超美!”

朱赞锦心满意足的还要回头招呼他戏里的侄子:“儿子快快快快!”

好一个一家三口?!

刘海宽坐在旁边,听着这段糟糕的对话第一次觉得连自己也只能甘拜下风,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最后对他们说:“你两谁能生?”

汪卓成笑的快吐血,问他:“宽哥,你是吃醋吗?一起来拍啊。”

最后是怎么变成江澄蓝曦臣金光瑶聂怀桑四大家主带着晋升为大家的儿子的金凌一起合影的,刘海宽记不清了,可是他记得,朱赞锦轻轻巧巧的往他膝盖上斜斜一靠,手臂撑在他腿上支着脸,露着温软的笑意说:“来拍吧!”

而自己的手就那么自然而然般圈住了朱赞锦另一边肩臂,看着镜头时,嘴角不禁微微一弯。

汪卓成是最前面拿着手机负责拍照的人,回头看了他两好几次,一边按拍摄键,一边感叹:“宽哥,阿瑶,你们又开始了是吗?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看你们撒狗粮?”

聂怀桑的扮演者纪李在旁边同样感叹:“我要瞎了,哦天哪!难怪我大哥是一块块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朱赞锦略带忧伤的说:“大成,为什么我看起来这么胖?”

刘海宽脱口而出:“心宽体胖,阿瑶,你是不是太想我了?”

纪李一声嚎:“我吃饱了!”拖着汪卓成跑了,留下金凌的扮演者无助的四下望了望,撒丫子跑隔壁组找蓝思追蓝景仪去了。

朱赞锦睁着大眼瞪他,显然非常努力地忍下了一个白眼,停了一秒才说:“是啊,二哥,下周要拍观音庙了,可不得一直想你嘛。”

刘海宽没想到朱赞锦居然明晃晃的接了话,脑子里还在转,嘴上已经一个磕巴都没打的接了下去:“哦,啊,观音庙啊,没事,蓝曦臣硬,但我软啊……不就是要插你吗,不会疼的没事,诶?……不是,不是插你,是你放松就好……诶,不……”

刘海宽后知后觉的停了口,看着朱赞锦变幻莫测的神色,最后定格在咬牙微笑上。

我怀疑你在搞颜色并且我有证据!

朱赞锦的表情最后还是没绷住,他垂着眼站起来:“我先去成个亲!再见!”迅速退出了战场。

刘海宽觉得自己又把天聊死了。

隔了几天,万众瞩目的观音庙大戏终于开拍。

这是一段接近结尾的冲突达到巅峰后揭开真相的激烈剧情,有差不多三集的戏份,所有主要演员都集中在这个场景里,还有二三十个群演充当人肉背景板,每个角色的台词量都很大,再加激烈的情绪变换,可想而知是一段非常消耗体力的拍摄。

道具组非常贴心的搭了一个巨大的棚景,观音像佛龛供案香烛蒲团一应俱全,各位演员进棚的第一眼就深觉震撼,并且迅速被棚里高温逼退了一大步。毕竟是搭在棚里的景,光线不佳,所以为了营造出好一点的亮度,棚顶架了许多盏大太阳灯,让原就处于酷暑闷热的温度陡然又升高了几度。

虽然剧组已经努力把大空调管子冰块之类的都搬进了棚里,但滴水难救渴死汉,大家依然都拍的很苦。毕竟这个棚啊,人进则流汗,汗多而花妆,花妆便要补,补着无法拍,进度又要追,工时便加长,加长心更累,累到要虚脱。

尤其是在这段戏份负责嘴控全场再加打戏PK的金光瑶,台词多到主角都感叹了一句“终于有一段不是我叨叨最多的戏份了!”所以朱赞锦每天化完妆到棚里,就默默的蹲在旁边继续翻剧本,或者站着出神,被叫到走位试戏时也是一脸严肃,完全沉浸到了之后要演出的戏份情绪当中。

其实剧本跟原著已经做了不少改动,看过原著的刘海宽想,书里的金光瑶并没有干尽那么多坏事,剧里的金光瑶却莫名背上了许多口锅,处理起来难度不小。而对自己蓝曦臣的角色在观音庙被增加的戏份,他也有点缺失信念。

那段戏份是,蓝曦臣知道金光瑶杀父真相后,给了他一耳光。

剧本上只有短短三行字。

【蓝曦臣愤怒的给了金光瑶一个耳光】

【蓝曦臣喝道“阿瑶!”】

【蓝曦臣继续追问金子轩的事】

可是蓝曦臣这样的人设,会干出这样的行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人,说着“我不是不知道你干过什么事,但我以为你都是有苦衷”的话,会翻手一个耳光打下去吗?何况金光善怎么对金光瑶,蓝曦臣不也一直清楚明白的嘛?

刘海宽觉得太难了。

他曾去跟导演制片沟通过这段剧情,导演依然笑眯眯的跟他说:“则个就是为了增加戏剧张力,你就想古代,很重视那个父亲的地位,金光瑶杀父,大罪来的,而你是君子,不可以接受,所以当下就愤怒嘛!情不自禁就,那个出手了!”

情不自禁??

什么情?!

刘海宽默默的琢磨了许久。

观音庙戏份进度条缓慢加载中——

魏无羡被金光瑶挟持。

朱赞锦扯着特制的琴弦,勒在魏无羡的脖子上,虽然道具组一直强调琴弦特制的不会勒伤,但那么细的一条,朱赞锦虽然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和小心翼翼,但丝毫不耽误大段台词噼里啪啦的往下说。

 

江澄加入观音庙副本。

不加特效的原生态打戏特别傻,朱赞锦和汪卓成隔着五米远,挥挥手啊动动脚啊蹦一蹦啊,吊着威亚做动作其实挺难的,毕竟身体只被几根线吊着,还要做出轻盈如仙的动作来,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朱赞锦之前几乎没有武打戏份,终于在这段剧情里展现出了专业的舞蹈功底,武打动作处理的颇为干净利落,旋转腾挪都十分好看。

 

云梦双杰尝试解开心结。

这段戏份里暂时无需金光瑶carry,朱赞锦光荣掉线。

 

终于到了金光瑶被蓝曦臣制住,下跪求饶的场次。

这段戏金光瑶需要展现的情绪很多,有被蓝曦臣制住时的彷徨茫然,有被蓝曦臣质问时的凄凉哀伤,有发现大势已去时的平静认命,有下跪求饶时怀着的一线希望。

情绪太多,便会非常疲惫。

而朱赞锦在试戏时就已经彻底沉浸在金光瑶哀伤的状态里,正式开拍时更是神色凄凉苦楚,眼底因为含泪泛起的红,眼里映出盈然欲落的水光,但是始终没有一滴泪真的从眼中落下。

他只是垂下目光,颓然地,缓缓地,仿佛失了力气的瘫软,然而咚一声钝响,像是所有重量都压在了那膝盖上,朱赞锦跪在地上,念着台词:“二哥,我错了。”

怎么说呢,朱赞锦真正的声音并不像是后来配音演员那样清亮朗正,是偏于温柔绵软的,普通话里带着一点家乡的口音,可是很奇异的,糅合成一种软糯无助的腔调。

含着感情的声音总是带着感染力,刘海宽觉得心口震了一下,那一刻他同蓝曦臣如相融在一起,他能感受到蓝曦臣的伤心蓝曦臣的苦涩蓝曦臣的痛悔,金光瑶终于抬起头,含着泪的眼望住他:“……看在这些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那目光里蕴了多少萧瑟多少卑微,蓝曦臣就有同样多的灰心丧气,他转开目光,眼里也浮起了泪,一字一句的说:“……我就曾经说过,二哥,不必再叫了。”

他说完才低头去看金光瑶,同那双泪眼遥遥相对,金光瑶急促的接道:“二哥,这次乱葬岗的事是我鬼迷心窍……”

大段台词在痛苦焦灼的情绪里顺畅的衔接着,多机位拍摄的场景里,忠实的记录下每一道细微情绪的变化,每一个眼神对视的转变,每一句字词语意的配合,气氛紧张压抑到了极处,连工作人员的声响都仿佛轻了下来。

“……就算一道天雷劈下来劈中我!也不会更可怕!……到最后两边不讨好,下场最惨的会是谁!”

声声诉说里俱是金光瑶的哽咽,这一段镜头已经拍了许久都没有被叫停,大约是情绪实在饱满,对戏实在顺畅,直到金光瑶解释与秦愫婚事的那段台词全部说完,导演才喊了停。

沉浸在戏份里的刘海宽和朱赞锦一个蹲一个跪都没有站起身,刘海宽只觉眼里酸涩的疼,朱赞锦本来还皱着眉强忍泪水,听见喊停时突然抬手捂住了脸,抽泣着哭出了声,大约太伤心了,这哭一时竟无法抑制,他肩膀颤抖着,泪水从他指缝间落下来,伴着呜咽的抽噎声,刘海宽听见他带着哭腔在说:“对不起……让我缓一缓……”

导演和走近的化妆师同时叹气。

化妆师说:“没事没事,朱老师我给你补补妆啊。”

导演说:“没关系啦,反正你刚哭的鼻涕都下来啦,缓一下大家都休息一下啦。”

刘海宽也觉得体力将耗尽,被高温逼出的汗和情绪激荡的泪混在一起,让他都站不起身来,隔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发现其他演员们都已经聚集到空调管子处求活命之机去了,朱赞锦也稍微平静了一点,正在被助理和化妆师按着收拾。

他坐在旁边一个蒲团上,慢慢憋出一句:“阿瑶,你再哭,我等会儿下不了手打你了。”

朱赞锦“嗯?”了一声,视线斜过来看了他几眼,带着鼻音的声音软软的:“不行,你不要软……要一条过啦。”

工作人员在旁边猛地“噗嗤”笑出声来,刘海宽和朱赞锦彼此对视一眼,又同时扭开视线。

什么鬼!这又是什么下意识带出来的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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